第二百九十四章 给我牢牢记住

　　阿德里安其实不该来参加《世界之战》的首映式，电影的男主角可是汤姆·克鲁斯，即使他在戛纳和妮可手挽手回酒店的情况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情，而且他随后针对欧洲电影人的发言转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，但始终有人盯着这个。
　　毕竟当初他和妮可还有克鲁斯之间事情可是闹得沸沸扬扬，关于阿德里安因为执导《大开眼戒》而和妮可勾搭上的传闻也从来没有断过，至今不时在网络中流传。如果这种时候他出现在克鲁斯主演的电影的首映式红地毯上，甚至和克鲁斯见个面，必然会在媒体那里掀起偌大的波澜，而之前冷下来的绯闻也将重回公众视线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。
　　当然，以汤姆·克鲁斯对阿德里安的态度，如果在红地毯上见面，那一定是脑子进水了。能让他这么做得只有两种情况，要么对阿德里安示好，借用目前万众瞩目的状态让自己也获得一些正面的关注，要么用这种方法给阿德里安和妮可添堵。当然，以克鲁斯的性格和智慧，前者想到了也不会用，后者嘛……根本就想不到。
　　所以阿德里安这次来参加《世界之战》的首映式是非常低调的，他主要的目的是，通过斯皮尔伯格试探好莱坞的犹太人对《钢琴家》的反应。虽然通过韦恩斯坦更方便，也不需要这么急，但执导过《辛德勒的名单》的斯皮尔伯格无疑最适合，而且越早做准备越好，毕竟他还有个其他的目标，反正不出现在红地毯，不和克鲁斯见面就行。
　　事实上，这个目的基本上是达到了的，即使两人之间都说得有些不清不楚，但其中的意思还是比较明了，而阿德里安也借此机会表示自己制作《钢琴家》是受了斯皮尔伯格影响。这点很重要，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，获得犹太人集团的支持是必需的，无论如何，好莱坞这边犹太人的资金占了不少分量。
　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，他算是在几方当中博弈，所以只要是有好处的事情，那就应该去争取。当然，其中的度也要把握好，只要能控制得当，这钢丝还是很稳当的。
　　老实说，阿德里安当初真的没有想过要亲手执导《钢琴家》，虽然是他让人去找斯皮曼并重新发行《死亡城市》的，但那不过是待价而沽，想要卖个人情给波兰斯基或者犹太人集团。所以当波兰斯基找人上门想要买下改编权时，阿德里安差点就答应了，但之后他仔细思考了一番，又将自己的计划进行补完推向了更高的巅峰后，这才将其列入了名单当中，才有了现在的局面。
　　那么，暂时就这样吧，可以开始那部电影了。和斯皮尔伯格聊过之后，又和几个熟人打过招呼，阿德里安准备离开。他本来就是偷偷过来的，没多少人指导，自然没有必要到放映厅里去看《世界之战》的放映，克鲁斯肯定也不喜欢在电影开始或者结束前看到他。
　　不过，当他准备从侧门离开的时候，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叫住了他：“科威尔先生。”
　　“汉娜？”回过头就看到达科塔·范宁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。
　　“真是抱歉……科威尔先生。”停下的小女孩喘息了两声后露出个笑脸，“希望我没有打搅到你。”
　　“哦，当然没有，我只是正要离开，另外，叫我阿德里安或者艾德就行了。”阿德里安有些好奇的看着她，“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劳吗？”
　　“不，没什么事。”达科塔赶紧解释，“我只是想……向你道谢。”
　　“道谢？”阿德里安挑了挑眉。
　　“是的！”小女孩点了点头，路出可爱的有些羞怯的笑容，“我知道，你一直都在照顾我，给我推荐了不少出色的角色，我很感激，非常感激，所以……所以我一直想要当面谢谢你，科威尔……艾德。本来我是想以后找机会的，但是刚才听斯皮尔伯格先生说你来了，一时没有按捺住……所以就找了过来……我没看到你，所以我猜你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，于是就找到这边来了，我不是……故意想要打搅你的……”
　　她说得有些结结巴巴的，小脸蛋也红红的，目光到处移动，似乎因为害羞而不敢和他对视，这让她显得分外可爱。
　　阿德里安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，随即换上了一副温和的笑容：“这没什么，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姑娘，我推荐你也是应该的，不用特意过来感谢我。”
　　“不！”小女孩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，“也许艾德认为不用，但我知道，没有艾德的指导，我不会那么容易获得今天这样的荣誉……”
　　她说着，仿佛鼓起了勇气般的挺起胸膛，用睁得大大的蓝色眼眸看着他：“以后你还能多多指导我吗？”
　　再次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，阿德里安忽然俯下身来，凑到她面前，伸手在她的金发中揉了揉：“当然，我说过，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女孩。”
　　“谢谢。”达科塔很灿烂的笑了起来，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轻啄一口，然后迅速跑开。
　　又一个小妖精，嗯？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直起身的阿德里安在心里轻轻哼了声。不，不止，她可是要比当时的小妖精还要小上一点，啧啧，谁能逃得过名利场的诱惑？尤其还是特别早熟的少女，能有这样早熟的孩子，算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？
　　这个问题随即被扔在了脑后，不管达科塔有什么样的暗示，她现在都太小了。所以，即使目前掀起的波澜还没平息，大西洋两岸还在争吵不止，阿德里安还有被许多人所关注这，而《钢琴家》的造势也一直持续进行，他很快投入了新电影《失控》的拍摄当中。
　　“这是个很简单的镜头，你只需要从这里走到那里就行了，多余的肢体语言都不需要。但这同时也是个复杂的镜头，镜头的焦点将集中在你的脸上，你需要至少表达出两种以上的感情。”在巨大的摄影棚当中，阿德里安这么给娜塔莉说着戏。
　　“没有明确规定？”娜塔莉抿着嘴唇说到。
　　“没有。”阿德里安点了点头，“怎样的感情由你自己决定，虽然在后期通过蒙太奇手法能做到，但我依然希望能由你来完成。”
　　说完，他开始招呼灯光师、道具师准备，等所有人就位后示意开拍。
　　《失控》的场景并不多，最主要的就是家中和公司里，然后还有少部分室外戏，所以80%的内容都可以在摄影棚内完成。至于剩下的20%，摄影棚外适合的外景地太多了，就算都不合适，只要阿德里安愿意投资，四周帘幕一拉，后期制作的时候将背景移上去就行。
　　所以即使目前因为档期火爆，电影备受关注，阿德里安也因为戛纳的事情始终完全处在幕前，但想要隔绝人们的对新作的视线依然非常容易，比《钢琴家》要容易——至少在《钢琴家》全面公映之前，奇迹导演又拍摄新电影这样的消息最好要保密。
　　当然，之所以能这样，主要还是归功于剧本那比较简单的故事主线。这个剧本算得上是阿德里安半原创的作品，主要描述的在一个畸形的家庭，单身母亲因为独立抚养女儿长大，所以对她有着一种变态的掌控力。
　　女儿因为从小到大，生活中的一切都被母亲包揽完了，所以只能逆来顺受的被动的接受，没有自己的主见。这种情况在女儿工作的公司调来了一名新的主管后发生了变化，新来的主管是个花花公子，不知为什么相对土气的女儿进入了他的眼中，于是主管尝试勾搭她。
　　没有主见的女儿对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，但公司这个时候要提拔一批人，她很幸运的就在其中，所以不得已的和主管应付，女儿唯一的朋友则在旁边为她出谋划策。本来一切都还算不错，虽然需要和主管虚情假意，但女儿长久被封闭的心扉也慢慢开始解开，直到她有天无意看到自己唯一的朋友和主管亲密的说话，怀疑随即开始逐渐在心里滋生，她慢慢开始疑神疑鬼。
　　加上家里母亲对她的看管依然严厉，几乎没有听过她的心里话，只是一味要求她按照她的指示去做，要求一定要争取晋升，母女之间的矛盾也隐隐开始变得尖锐。
　　这些种种交织在一起，本来就很敏感的，安全感严重不足，只是平时被母亲压制住的女儿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。尤其是当她发现唯一朋友也在可能晋升的名单中后，这种神经质变得更加强烈，到了后面在各种煎熬下更是开始产生幻觉，仿佛有人要害她，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彻底乱套，最后终于爆发出来，一切都失控了，所有人都被伤害了。
　　情节有些眼熟，对吗？和某部芭蕾电影。事实上，阿德里安在撰写剧本的时候的确借鉴了一些那部芭蕾电影的东西，不过借鉴别的电影更多。抛开那些表达的方式，类似的情节在美国的电影里比比皆是，比如这种母亲严厉控制女儿，女儿因为一系列事情反抗，最后造成大灾难的桥段，最早可以追溯到70年代的《魔女嘉莉》。
　　关键还是在于表达的方式，比如《魔女嘉莉》中的超能力，比如芭蕾电影中的芭蕾。只要表达的方式能引起观众的共鸣，再狗血的情节也只会锦上添花，就像用芭蕾的方式来表达女主角的心境变化，的确很有新意。
　　不过阿德里安根本没有仔细考虑就将这个丢得远远的了，很早之前他就说过，在关于舞蹈的电影里，芭蕾是最不容易拍摄的，或者说最不容易让主角亲自上阵的。普通的舞蹈只要经过一定时间的联系，演员基本上还是可以跳得像模像样，然后后期再一剪辑，效果就出来了。
　　可芭蕾不一样，芭蕾就对身体的要求很高，所以绝大多数芭蕾演员从小就开始训练，不合格的更是早早被淘汰。再加上那些精巧的技法，需要表现出各种张力的精致动作，都不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演员可以通过半年甚至一年的训练来弥补的。
　　当然，还有蒙太奇，出色的后期剪辑总能得到想要的效果，让人完全分辨不出来镜头前跳着的是演员还是替身，尤其是现在CG技术一日千里。早在《角斗士》的时候，换头的技术就已经使用过了，更何况现在。
　　但问题又来了，这样虽然方便，但别忘了阿德里安这么做得目标是什么！一般来说，像这种有跳舞方面的电影，除非主角能亲自上阵完成80%到90%的动作，否则学院是不会考虑的。奥黛丽·赫本当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因为在《窈窕淑女》中唱歌跳舞大部分都是替身做的，所以最终连提名都没有拿到。
　　阿德里安或许可以用种种手法，比如多拍一些她亲自跳舞的镜头，然后宣称剪辑中的镜头大部分都是她的，还可以让整个剧组为她作证，而且放在别的时候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。但是，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时候，好莱坞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阿德里安，一旦被对方抓住破绽，说不定就会影响到整个计划，即使他还有后手。
　　不能影响到计划是底线，再说了，越是处在这种情况，越要赢得堂堂正正，不能落人以口实，尽管以他对娜塔莉最后的计划看，之前那种方式似乎更符合利益。
　　阿德里安也相信，以自己现在的掌控能力，要执导这么一部电影绝对不困难，反正所需要的只是展示娜塔莉的演技，整部电影为这一点服务就行了，事实上剧本设定的，对这些狗血情节的表现方式，就是演技！
　　所以阿德里安之前才会反复强调演技，要娜塔莉自己去突破，所以更早的时候他带着她去见见那些曾被同样问题所困扰的少年，希望能对她有所启发。
　　但这依然是一次艰难的拍摄，首个镜头就整整NG了一天都没能完成，收工时人人都显得筋疲力尽。同一件事反复做上几十次，即使是钢铁铸成的人，也难免会感到疲惫。
　　“明天我们继续。”阿德里安皱着眉头这么宣布道，然后坐到导演椅上闭眼好好思考了几分钟，又起身走到娜塔莉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，随即回了自己在这边的办公室。
　　因为AC传媒收购了环球影业，环球影城自然也就成了旗下的产业，所以他把自己的办公室设在山下，远离5171号这样著名的，坐落在影城游览线路上的办公室，以免被世界各地的游客所打扰。
　　“进来。”闭目养神的阿德里安在听到敲门声后随即这样叫道。
　　已经收拾好的娜塔莉走了进来，默不作声的做到了办公桌前面。
　　“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？”阿德里安睁开眼睛看着她问道。
　　“尝试的情绪太多了？”娜塔莉用不确定的语气试探的问。
　　“当然不是。”阿德里安猛的一挥手，“你在担心什么？你在犹豫什么？我可以明显感到你有好几次，好几次再稍微突破一点，就可以很完美的达到想要的效果，可每次到了最后那一点，你总是选择退缩。”
　　他站了起来，双手支撑在桌子上，身体前倾居高临下的严厉看着她：“告诉我，娜妲，你到底在犹豫什么？！”
　　“……没什么。”娜塔莉抿着嘴唇半晌后才这么说了一句。
　　“没什么？”阿德里安冷笑了起来，“担心失败？担心我不会放过你？担心被人揭穿？担心从云端落下来？”
　　娜塔莉一言不发的将脑袋别到一边，看她耳根因为羞愤而红了一大片就知道，这些话都说中了的。阿德里安没有再说话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，良久后从办公桌后绕出来，径直走到门边上锁。
　　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娜塔莉慌忙站了起来，还没说话就被阿德里安一把抓住手腕翻了过来，然后猛的压到了办公桌上。
　　“你弄痛我了。”娜塔莉痛呼了声。
　　但阿德里安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，伸手将她的腰带解开，然后将长裤唰的扯了下来。
　　“住手，快住手！否则我要……”娜塔莉羞愤的叫道，但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强烈的刺痛，就像没有抹果酱就将香肠塞进两片面包当中那样，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　　“还记得！我对你说过什么吗！她愤怒！她不甘！她想要摆脱对自己的控制！她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！但是！她迷茫！她害怕！她犹豫不决！因为她从来没有尝试过！她也没有勇气尝试！她看似坚强实际脆弱！她看似聪明实际愚蠢！她以为摆脱了一切！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得到！对！没错！就是你现在的感觉！就是你的身体作出的反应！就是这个！给我牢牢记好！听见了吗，娜塔莉！给我牢牢记好！如果你做不到，我就每天这么干你一次！明白吗！”
　　男人的吼声在房间里回荡着，伴随着的还有女郎悲戚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