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晚上有空吗？

　　肖恩答应了弗雷德里克的要求，将这个剧本交给弗拉基米尔准备立项，尽管他再三挑剔。
　　“这个剧本的确太平淡了，几乎没有什么高潮。”他曾这么说。
　　“除了小女孩最后的部分，励志的感觉不怎么样？即使如此，依然很简单。”他也曾这么说。
　　“那个剧组敢让十来岁的小演员上台跳脱衣舞？即使不是真的脱衣服。”他还这么说。
　　但是，最终肖恩还是答应和弗拉基米尔讨论后立项，因为直觉告诉他，这个剧本应该不错。不过弗雷德里克也说了，轮回影业想要投资也是要有条件的，从演员到导演再到各种道具师、灯光师，都必须用奋进的客户。
　　这有点像是CAA发明的打包——好吧，就是这样打包出售，而且弗雷德里克也说得很明确，不能因为肖恩是奋进的重要客户而更改。当然，这话他说得比较含蓄，听起来就像是奋进希望最好如此，不过肖恩明白他的意思。
　　他还是答应了，因为他觉得应该没问题，而且自己的经纪人之前也说得没错，他要那个《朱诺》剧本的时候，奋进这边答应得很爽快，也没有提现在这种条件，只是希望能优先考虑奋进的客户——这个希望那是真心的。
　　既然如此，再加上以前合作得都还算不错，答应下来也没问题，不是吗？
　　不得不说，虽然弗雷德里克喜欢这么见缝插针，但的确让肖恩再次改善了心情，好剧本对轮回影业的发展帮助有多大不用多说。当然，也有说有工作能更好的转移注意力，因此当音乐工作室那边希望他能继续发行新的单曲后，肖恩还是过去和他们谈了谈。
　　“不不不，我不是苛刻，而是这些歌曲都……不符合，或者说，无法引起我的共鸣。”在工作室里肖恩和制作人谈着几首收到的歌曲，“你知道，我不是专业歌手，没法和那些能在舞台上尽情表现自己的家伙相比，所以歌曲必须考虑简单和朗朗上口。”
　　“是的，可这些歌曲不合适吗？”音乐制作人明显有些苦恼。
　　“我说了，它们都难以引起我的共鸣。”肖恩摊开双手也很无奈。
　　在《YouRaiseMeUp》和《BeWhatyouWannaBe》之后，他也再次发行了两首歌，可惜市场反应都不是很好。其中一首只是勉强跻身《公告牌》前十，一周后就掉下去了，另一首的表现稳定，但一直在中游打转。
　　“显然，肖恩找不到自己的定位，这很正常，每个红起来的歌手，在最初的精彩过去之后，都会有这样的疑惑，肖恩虽然在电影方面取得了不少成绩，但在音乐上面始终是个新人，如果不能进行有效的改变，那么他还是放弃音乐吧。”这是《滚石》杂志的评价，他们还带点善意，别的就没这么客气了。
　　“正如曾经有人所说的那样，音乐不适合你，还是回去专心拍电影吧，肖恩。”同样颇有名气的音乐杂志《颤音》非常的刻薄。
　　至于乐迷，那些因为《YouRaiseMeUp》和《BeWhatyouWannaBe》而成为死忠的，自然是叫好不已，对于他们来说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出的歌曲，都是应该支持的，而且那两首歌虽然算不上多好，但也不是那么的差劲。
　　但那些因为电影喜欢上肖恩然后才去听他歌曲的人，以及没那么死忠只是觉得当初歌好听的人，则认为这两首歌完全没有体现出应有的水准，而部分完全不喜欢的，无论是喜欢他的电影还是不喜欢他的电影的人，都纷纷吵着要他将精力放到电影上面而放弃音乐。
　　所以，如果肖恩还想要在音乐上有所作为，那么尽快拿出一首好歌来，是很有必要的。
　　“我觉得，或许可以变换一个思路。”之前跟肖恩合作的，为《YouRaiseMeUp》编曲而在业界名声大噪，最后与工作室签约，现在继续和肖恩合作的编曲威尔·德隆这时说道。
　　“你有什么好意见吗？”制作人当即问道。
　　“很简单，我们都知道，肖恩的成名曲是改编自《丹尼男孩》的爱尔兰民谣，那么为什么不继续在这方面下功夫？找些经典老歌重新编曲写词，也许能收到奇效。”德隆如此说道。
　　“你觉得呢，肖恩？”制作人没有表态，而是看向肖恩。
　　“那就这么试试吧。”考虑了几秒钟，肖恩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　　没办法，他虽然会弹吉他，却既不会写词也不会谱曲，只能靠到处收歌，而稍微红点的歌手都会想办法自己写。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，只要走红就有着源源不断的好歌送上来，网络音乐的兴趣降低了音乐的门栏的同时，也同样冲击了音乐的利润，所以现在的歌手都想尽办法要在词曲上加上自己的名字。
　　因为，作为词曲作者，同时也可以在制作人那一栏署名，而有了这个署名，就可以在音乐的利润中分一杯羹，这种情况下，自然是好歌大多都留给自己或者好友了。
　　如果可以，肖恩很想放弃音乐，他本来就是为了找点乐子才发行歌曲的，只是歌曲正好和911特别应景，加上他又借这个机会竖立了自己的慈善形象，于是就这么火了起来。《YouRaiseMeUp》不仅打破了《公告牌》最长时间占据top100榜首的记录，也打破了占据top100前十记录和在整个榜单上榜时间的记录，更不用说之后的两座格莱美。
　　到了这种地步，即使肖恩想要退出都不可能，很简单，在这《YouRaiseMeUp》和《BeWhatyouWannaBe》之后连一首像样的歌都拿不出来，录音学院会怎么想？乐迷们会怎么想？音乐圈里的那些人又会怎么想？
　　所以，哪怕只是为了不被人拿这个说事，肖恩都必须要有首质量上乘歌曲才行，可惜这段时间收到的都不怎么样。
　　在工作室和他们讨论过后，肖恩随即去了纽约，这种事情急不来的，而且德隆的提议也可以考虑，既然周之前靠改编《丹尼男孩》获得了成功，现在没准也可以这么做。至于到纽约去做什么，那是因为每年安排在五月上旬到中旬的电视剧展销会又要开始了，而几大电视台的总部都在曼哈顿，所以展销会也就经常在这里举办。
　　“已经谈妥了好几个，而且价格都很不错，主要是因为有你在。”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展台后，弗拉基米尔这么说道。
　　“我的名气已经大到这种地步了？”肖恩半开玩笑的问道。
　　“当然，你觉得不错的电视剧，收视率都很不错，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。而且，就算广告商不相信，FOX的人也会让他们相信。”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，然后看向他们这边展位竖起的海报，“唯一的问题就是，有人觉得口味有些重。”
　　“很正常，毕竟从头到尾不断有各种骷髅和骨骼出现，的确会让部分人感到不适。”肖恩也耸了耸肩，也看向了海报，一排架子上摆放着几个骷髅头，男女主角则在架子后面摆着姿势，如果注意力都在骷髅上面，的确有那么点寒碜的感觉。
　　是的，这次参加展销会的电视剧就是卖个fox的那部，改编自女法医凯丝·莱克斯的小说的，更名为《识骨寻踪》的侦探类电视剧。
　　“不过就剧情而言，应该还算不错，不是吗？试播的时候，抽丝剥茧的解开真相的手法让许多人都称赞。”肖恩随即又道，“不过我们得在海报上花点心思，展台上的这副可不适合拿到外面。”
　　“当然当然，现在就看首播的收视率了。”弗拉基米尔笑了起来，肖恩则只是摇了摇头。
　　虽然说什么“你觉得不错的电视剧，收视率都很不错，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”，但是这部电视剧从头到尾都是弗拉基米尔一手包办，肖恩只是被拉来展台的。当然，他在看过试播集后觉得，这部电视剧还算不错。
　　不管怎么说，这是轮回影业电视部出品的，他作为老板有义务过来帮忙宣传，同时还可以继续改善心情，而除了这些，他到纽约来还有一个重要理由。
　　“好了，时间快到了，我先走了。”又和弗拉基米尔聊了一会儿，肖恩看看时间再看看四周，有的展览位已经开始收拾了，而大厅的人流相比一个小时多以前也少了不少。
　　电视展销会虽然热闹，相比动漫展还是逊色不少，之前参加圣迭戈动漫展时，每天到要结束的时候依然到处是人，或者说宅男的热情要大过喜欢电视剧的人？不过话又说回来，电视展销会相对来说比较专业，主要还是针对各个广告商，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参与的，现场人气不如动漫展也算是正常的。
　　依次和展位的负责人打过招呼后，肖恩并没有第一时间往外走，而是径直来到展位边缘的小圆桌旁，几位主创人员都坐在这里说笑着。
　　“嘿，你们好吗，伙计们。”肖恩先是和他们调侃了几句，然后直接看向了在电视剧中担任女主角的那个人。
　　“晚上有空吗，艾米丽？”他非常直接的问道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，让周围的人都睁大了眼睛。
　　然而，更让人吃惊的是，艾米丽眨了眨眼睛，同样直接的答应了下来：“当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