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情暖除夕夜

　　等到开心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，刚将车子停好，打开车门，灰仔早已经蹲在前面，摇着尾巴看着自己了。
　　弯下腰将灰仔抱起，开心一手轻抚着灰仔柔滑的毛发，一边笑着说道：“有没有在家调皮啊？”
　　“呜……汪！”灰仔轻声叫唤了两声。
　　“回来了？”之前看到灰仔一溜烟地跑出来，步渊庭就知道是儿子回来了，因此便从里屋走了出来，“怎么样？你念樱姐的餐厅生意忙吗？”
　　“嗯。”开心点了点头，说道，“生意很好，一直忙到两三点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，不过等到晚上估计又要忙了，今天晚上的年夜饭都已经被预定完了！”
　　听到餐厅生意火爆，步渊庭也显得非常欣慰：“嗯，念樱这姑娘也不容易啊！不过也总算是熬出头了！”
　　开心笑着点了点头。
　　“好了，天色不晚了，我们也该生火做饭了！”步渊庭看了看时间，说道。
　　“啊？这么早？”开心看了看时间，四点半都不到啊，这个时候做什么饭？
　　步渊庭没有理会开心的疑惑，来到包子铺前，便将炉子生了起来，此时，炉子的上方早已经放上了一口大锅。
　　在这种数九寒天的日子里，想要用木炭将这口大锅烧起来，这得耗费不少时间，这或许也是步渊庭选择这么早生炉子的原因吧。
　　过了大约十来分钟，大锅中的水烧开了。
　　步渊庭立刻拿过放在一旁的食言，抓了一把均匀地撒到锅中，随后便将放在一旁，叠得整整齐齐的饺子轻轻地送进了锅中。
　　饺子们在翻滚的开水中不断打着滚儿，忽上忽下，忽左忽右，犹如一群调皮的娃子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步渊庭拿过一旁的锅盖，直接盖在了大锅上。
　　又过了几分钟，步渊庭掀起锅盖，用笊篱将锅中的饺子捞起，随即在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盆中过了过，便径直放入了一旁的保温锅中。
　　随后，步渊庭又重复做起了这样的动作。
　　看着父亲娴熟地煮着饺子，开心不由得回想起少年时父亲给自己煮饺子时的情景，那个时候的父亲，身体比现在要健壮的多，煮起饺子来动作干净利落，分分钟就把饺子摆到了自己的面前。
　　恍惚间，开心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，这才发现是父亲在叫唤，原来自己在这瞬间竟然走神了。
　　“你小子在干吗？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反应。”步渊庭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，“是有什么心事吗？”
　　“没有。”开心摇了摇头，脸上浮起一丝笑意，“我是想起了小时候看您煮饺子的事情。”
　　“啊？原来是这样啊！”步渊庭一听，顿时哈哈一笑，随即摇了摇头，“哎！不行啦，现在年纪大了，这还没煮多少呢，人就有点乏力了！”
　　“没事，爸，放着我来吧。”开心走上去，伸手接过了步渊庭手中的笊篱。
　　“开心，你怎么不问我煮这么多饺子干嘛？”步渊庭坐在一边，看着儿子学着自己的模样，似模似样地煮起饺子，便问道。
　　开心一边煮着饺子，一边笑着回答道：“这哪里还用问呀，这么多饺子我们又吃不完，当然是给村东的大叔大伯们送去的啦！”
　　正说着，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　　“好汉大哥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步渊庭开门一看，是张好汉，立刻笑道。
　　“步叔叔好，除夕快乐！新年吉祥！”底下传来了小月月细声细语的拜年声。
　　“好！好！”步渊庭一听，哈哈大笑，立刻将张好汉祖孙请进了屋子，“怎么没见嫂子来？”
　　“你嫂子还在家里整年夜饭呢，我过来给你带点东西。”好汉叔说道。
　　在灯光的照样小，步渊庭才看出张好汉手上竟然还领着两只大青蟹，顿时将脸一正：“好汉大哥，你过来就过来，带这些东西干什么？”
　　好汉叔乐呵呵地说道：“渊庭老弟，这是我家小子单位发的年货，我给你整两个来，你跟开心也尝尝。”
　　说罢，好汉叔可不管步渊庭的再三推辞，自顾自地就将那两个大青蟹放到厨房去了。
　　面对张好汉的倔脾气，步渊庭也是没法，只得招呼张好汉和小月月坐下。
　　两人屁股刚一落下，开心便托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出来：“你们还真是赶巧了！来，先尝几个饺子！”
　　“啊，不了……”好汉叔刚想说家里老婆子正在准备年夜饭，准备婉谢开心的饺子，可是当那股熟悉的诱人香味传入鼻间时，好汉叔又不淡定了。
　　“这是用包子馅儿做的？”好汉叔咽了咽口水，问道。
　　“是的。”开心点了点头。
　　“那……那我就吃几个！嗯！就吃几个！”好汉叔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　　“开心叔叔！新年吉祥，红包拿来！”小月月看到开心出来，两只大眼睛立刻笑成了两轮弯月，她似模似样地朝着开心鞠了个躬。
　　“哈哈！好的！好的！”开心哈哈一笑，伸手摸了摸口袋，发现自己忘记把钱带在身上了，这么多年来，自己还从来没有送过什么压岁钱呢！
　　“你跟叔叔进屋，叔叔把压岁钱忘在房间了。”开心一边说着，一边领着小月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
　　“啊，开心，你别当真了！”好汉叔一看，立刻阻止了开心，“孩子这是闹着玩的，你可别真给她啊！”
　　“这怎么行！”开心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这个红包还是要给的！”
　　不待好汉叔反应过来，开心便带着闪身进了房间。
　　过了一会儿，开心抱着心满意足的小月月走了出来，好汉叔仔细看了看，却愣是没看出来小月月把红包放哪里了。
　　此时，面前的那碗饺子正不住勾动起好汉叔的食欲，于是他也不再多想，拿起筷子便开动了。
　　反正小月月一个小孩子，开心也不会给多少红包的。
　　半个小时后，好汉叔挺着鼓起的大肚子，领着小月月回去了，而开心则和父亲一道，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饺子搬上了三轮车，朝着村东的养老院行去。
　　这个养老院是张家村人自行搭建起来的，起初是张家村的几位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孩子结婚腾出婚房来，合在一起到村里批了一块地，造起了这么一个院落。
　　后来，京城房价大涨，大多数的工薪人士根本买不起房子，于是越来越多的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腾出房子来，自愿搬到了这里。
　　再到后来，一些没有生活自理能力，家人又都不在身边的老人也被送到了这里。
　　于是，自然而然的，这里成了张家村的养老院。
　　在今天这个除夕之夜，很多老人都被各自的家人接回家去过年了，但是院里还是留着十几位老人，他们或者是因为亲人都已辞世，或者是因为亲人在外，只得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度过这个除夕。
　　步家父子推着三轮车来到养老院。
　　此时，养老院里也正准备着年夜饭，看到步家父子进来，顿时纷纷表示了欢迎。
　　每年的除夕，步家父子都会到这里来位老人们送上新年的礼物和祝福。
　　“对不起大家，今天我们来晚了！”步渊庭一脸歉意地带着开心走进了食堂。
　　“哪里的话！渊庭，你能不忘来看望我们这些糟老头子，我们就已经很高兴了！”一位老爷子高兴地说道。
　　“渊庭啊，你的身体好些了吗？”一位老大娘颤颤巍巍地走上来，抓着步渊庭的手说道，“这大冷天的，你可别冻坏了啊！”
　　“大妈，我没事。”步渊庭反手抓住了老大娘的手，笑着说道，“这段时间我的身体好多了！”
　　趁着父亲与几位老爷爷老奶奶寒暄的时候，开心已经麻利地将饺子盛放出来。
　　在张家村，父亲的名声那是顶呱呱的，与他相比，开心觉得自己真的太渺小，太渺小了。
　　但是开心同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骄傲。
　　因为，眼前这个被众多老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的男人，正是自己的父亲！
　　……
　　老人们对于这美味的饺子赞不绝口，在吃完饺子后，精神出奇的好，硬是拉着步渊庭和开心，一边看着春节联欢晚会，一边谈着天。
　　直到晚上十一点，老人们这才有些熬不住了，陆陆续续地回去睡觉了。
　　开心与父亲又帮着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将餐厅打扫了一番，收拾好回到家已经是深夜。
　　就在父子俩来到门前时，只觉远处天空中突然乍现一道无比璀璨的亮光，随后传来一阵轰隆的声响。
　　父子俩立刻抬起头来，看向远处那漆黑的夜空，只见朵朵亮丽的烟火正在夜空中怒放。
　　此时，正是凌晨。
　　“爸，新年快乐！”
　　“儿子，新年快乐！”
　　父子俩的口中异口同声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，两人一愣，随即哈哈大笑。
　　新年快乐！
　　在阵阵震耳欲聋的烟花声中，在那一朵朵璀璨无双的烟花下，旧的一年就这样离去，新的一年已经到来！
　　新年，一定会快乐的！
　　看着夜空中的朵朵光华，开心心中默默念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