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章 改行吃素

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，他们来到了一座山的山脚。
负责这个区域的派出所的人已经在山脚等他们，所以上前寒暄几句后，徐坤便让民警带他们上山。
在小路上走了片刻，他们开始走被枯叶覆盖着的斜坡。
因是深夜，担心大家会踩空的徐坤还让大家小心一些。
说这话的时候，徐坤特意看了随行的法医姜苒几眼。
接近案发现场，大家都闻到了刺鼻的尸臭。
闻到后，姜苒忙叫住大家，并分口罩给大家。
都戴上口罩后，大家才继续往前走。
在一处斜坡上，一具尸体正横躺着，身上大部分的地方都被枯叶覆盖着，只有脑袋曝露在空气中。而因整张脸血肉模糊，眼睛更是不知所踪，所以这具尸体看上去格外恐怖。
皱着眉头的同时，徐坤道：“姜法医，麻烦检查一下尸体。”
戴上手套，姜苒忙往前走去。
姜苒检查尸体的同时，徐坤正在向看护现场的派出所副所长了解情况。
“我们接到报警后就立即赶了过来，”副所长道，“在发现死者有可能是市刑侦支队那名正在被通缉的刑警后，我们是第一时间联系你们。至于这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，我们也不太了解，因为我们只负责保护现场，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。那个报警的人啊，一开始说是上山随便溜达，之后才说是准备上山打猎，他听说这一带有野猪出没。因为私藏土枪，我的队员已经将他带回去做笔录了。”
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“没什么，都是为人民服务。”
“那这边就交给我们，你们可以先撤了。”
“好的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。”
说着，副所长将放在证物袋里的钱包递给徐坤。
接过并记下副所长的手机号码，徐坤是目送副所长以及另外四名民警离开。
他们离开后，徐坤是看着正在检查尸体的姜苒。
过了数分钟，姜苒道：“体征跟吴成军很接近，但不确定是不是吴成军，还需要回去做DNA鉴定。”
“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，能大概确定死亡时间吗？”
“一周左右，”顿了顿，姜苒道，“没有发现体表创伤，死亡原因暂时看不出来，所以可以直接带回去做尸检了。”
“先等下，我让他们在这附近走一走，看有没有什么发现。”
“好的，那我再看看。”
让人散开后，看着尸体的徐坤问道：“你觉得会不会是吴成军？”
“得做DNA鉴定之后才能确定。”
“概率来说。”
“我是法医，我只相信尸检结果。”
听到姜苒这话，徐坤是笑了笑。
笑过后，徐坤道：“总觉得你们法医很像理科生，因为知道答案的唯一性，所以一般不会去猜测这个人是怎么死的，那个人是怎么死的。反正在你们的眼里，只要尸检之后就能得出结论。而我们刑警就像是文科生，总是要去考虑各种各样的可能性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聊了一会儿，因大家都没什么发现，所以徐坤是让人帮姜苒把尸体给搬下山。
因尸臭太重，走在后面的苏荷露直接吐了。
见状，徐坤是让苏荷露走在前面，这样至少闻不到尸臭。
装上车，徐坤便开车行驶在前面。
看了眼脸色好不到哪去的苏荷露，徐坤问道：“你喜不喜欢吃红烧肉？”
听到这话，苏荷露立马捂着嘴巴。
干呕了下，苏荷露忙道：“徐队你别跟我提肉啊！我要改行吃素了！”
“上次你见到张栋尸体的时候，你都没吐。”
“不一样，张栋的尸体只是泡得有些肿胀，刚刚那具尸体是直接腐烂了。我都有些佩服姜法医，她明明就比我大三岁而已，看到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居然还能这么淡定。我刚刚看到她蹲着检查尸体的时候，我真心是被她的淡定给吓到了，我都觉得她肯定是心静如水。”
“因为她曾经接触过比这个腐烂严重得多的尸体，浑身上下都有白蛆在肉泥里打滚。”
“别说了！”
“你可以想象一下浆糊被煮沸的情景。”
“停！求徐队你别恶心我了！”
“尽量去适应吧，以后你也会看到腐烂程度比这还来得严重的尸体。”
“我会适应的，但今天真没办法。”
“你觉得那具尸体是吴成军的可能性有多大？”
“我只想知道死者的面部是不是被人为毁容的。”
“这个我刚刚有问过姜法医，姜法医说是。”
“那就不可能是吴成军了，”苏荷露道，“假如是吴成军，将吴成军毁容的人是不希望我们知道死者的身份，那为什么会把吴成军的钱包留在案发现场？这个推导是不成立的，所以死者绝对不可能是吴成军。我觉得吧，很有可能是吴成军在逃跑的过程中杀了谁，又故意毁容并将钱包放在死者旁边，目的就是让我们误以为尸体就是他自己。而且他真的好狡猾，故意将死者扔在那么偏僻的地方，基本上只有闻到尸臭的人才会发现。等有人报警了，他都不知道跑哪去了。”
“我的推断跟你差不多，但又觉得不太对劲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只因吴成军跟我们一样的刑警。”
“我听得不太明白。”
“那我就说得详细一些好了，”徐坤道，“吴成军是刑警，他知道我们的办案流程，所以单单将尸体毁容一点意义都没有。只要法医那边做个DNA鉴定，就能立马确定尸体并非吴成军。再者从他逃离刑侦支队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，我们完全没有他的消息，他有利用其他人的尸体掩饰行踪的必要吗？完全没有必要，他这样的做法反而会让我们知道他曾经在这一带活动过，这对他来说是不利的。”
“好像挺有道理的，难不成那具尸体就是吴成军？”
“姜法医说体型特征跟吴成军很接近。”
“那凶手为什么要把吴成军毁容了？”
“还不确定是不是吴成军，等姜法医那边的鉴定结果再做讨论吧。”
“也是，”顿了顿，苏荷露问道，“如果真是吴成军，那谋杀了吴成军的人会不会是柳队？”